麦芽糖dome（饿懵版）

听说你们都想抱小疯子

裘克应该是喝醉了。
你看到他侧过脸，面对着你伏在深褐色的木制餐桌上，从来都用面具遮挡着的脸在昏黄的油灯微弱的光圈里被镀了层柔软的色调，苍白的脸颊浮起一层淡淡的、几乎无法用肉眼发现的薄红。
小疯子没有再发出那种刺耳的笑声，也没有再扭曲着脸在咆哮嘶吼的声音里夹杂断断续续的呜咽——莫名又难得地安静着。
他的嘴角一直在下垂，是一副好像要哭出来的表情。纵然他从来都惯用油彩把嘴角画成上扬的模样，但现在卸了伪装的裘克一切情绪都暴露无遗。
仿佛在真真切切地为哭泣小丑——那个回忆里熟悉又陌生的家伙可悲的命运而难过。
“……裘克？”
你试图唤醒他……虽然这么做的下场或许会不太好，但如果裘克睡在这里，恐怕第二天会极不好受。
裘克的眼睛在你呼唤他的几秒后朦朦胧胧地睁开了些，猩红的瞳仁一动不动地盯着你，目光混沌得很，无法看出他此刻的想法。
当然，或许他也什么都没有想。
然而裘克只是看着你看了半晌，头依旧伏在桌子上，就着这样一个姿势“嗤嗤”地笑出声来。
酒喝得多了，嗓子有些哑，笑声听起来越发诡异了，简直像两片生锈的金属在互相摩擦。
裘克对你一连串的关怀和询问不置一词，他边笑边摇着头，好像目睹了什么不得了的搞笑场面，肩膀在越来越大声的笑里细微地颤动起来。
或许喝醉了的裘克比平时还要疯癫。
不，他一定会比平时还要疯癫的。
你对此体会到了一种明显的忧虑。
裘克在你不知所措的眼神里终于慢慢止住了诡异的大笑，侧脸抵着桌子，要睡着了似的闭着眼。
你打了一个愣——就是一个愣的工夫，几滴难以看清的眼泪突然毫无征兆地滚出了他的眼眶，迅速划过卸去了油彩的脸，渗入木头深深的纹理里，不见了。
裘克哭了。
哽咽都是细微的。
哭泣小丑蜷起肩，身体小幅度地颤抖着，他看起来像个无助的孩子。
悲伤的、无助的孩子。
你莫名其妙地叹了口气，轻轻地搂住小丑，甚至还温柔地拍了拍这个平时嚣张得不得了的家伙。
裘克，你在为什么哭泣呢？
你在为谁哭泣呢？
现在的你有心吗？现在的你会爱吗？
让我抱抱你吧。
裘克没有选择不给面子地挣开你的怀抱，虽然说你对他来说是个陌生人。
是啊，你是谁呢？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你为什么要拥抱这个疯子呢？
……
你爱他吗？